“你方才,说自己是一位‘拓荒者’?”拓跋莺鸾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是的,大人,我,可以说是一名拓荒者!”李面回复。
“那可就奇怪了……”拓跋莺鸾说,“我这边隘,有的只是四荒来往的商客,或许,其中还有一些别国的细作!”说罢,一双明亮的眸子看向了李面,似是在暗示着什么……“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他顿了一下后继续说,“你说你是个拓荒者,我倒要问问看,来这边关碍口——我的眼皮子底下,是要拓哪门子的荒呢?难不成,就想找个像是驿站中那疯婆娘似的人物斗斗嘴皮子,才能成就江湖传说?”
这算哪门子的话语?听起来,明显带有浓厚的嘲讽!拓跋莺鸾恐又生了心隙,这是再一次对李面之词产生了怀疑之心?
在李面看来,这是极为头疼的,毕竟口舌和心思费尽,到头来却只是在瞎忙活!即使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解,也是有心无力!于是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该怎么办呢?”李面想,“说了半天,也只是起到解开束缚的作用,可这事却仍然是个‘半吊子’!”
李面说的不错,就在他与拓跋莺鸾僵持不下之机,景休那厮,恐早已偷偷入了宫,在献上诱饵的同时,也埋下了层层杀机!一边是在踟蹰不前,而另一头却可能早已披荆斩棘!
这可如何是好呢?
……此时的小黑屋一片寂静,拓跋莺鸾为了寻求真知,始终在等李面的解释……当然,李面也在尽力思考,却总不及在冒出个新思路后重拾有心无力!
“咚咚咚……”
就在二人看似继续僵持下去之时,房门却被扣响了!
几乎是与酒盏接触地面的声响同步,拓跋莺鸾问:“何事?”
“大人,有人传信!”屋外的副官说。
“什么人?什么信?直接念!”
“大人,不见人影,”副官说,“这是两封秘信。”
“秘信?”拓跋莺鸾问,“重要到可扰我问话?”
“大人,我也知这轻重缓解,只是……”副官说,“只是这信,是绑在箭矢上方才射过来的!”
“竟有如此诡异之事?”拓跋莺鸾说,“秘信递上的同时,速速派人彻查此事、追查那人!或许,是关外的蛮子在挑衅!”
“诺!”言闭,副官打开了房门并递上了那两封秘信。
这两封秘信一经手,拓跋莺鸾顿时感觉到了重量,似乎,这信中所承载的,不仅仅只有用“毫”笔写下的墨汁!然,相比于弄清秘信重量的疑惑,拓跋莺鸾还是更重信件的内容。
为了能够阅读这两封秘信,遂只能借助微弱的烛光……只见拓跋将军不转身、不回头,却能单手潇洒地从背后抽出一刀,将早先落地却并未躺倒的火烛铲起,再用嘴巴叼着刀把儿,随后,将两封秘信拿到火烛旁并慢慢展开……
“关…外…躁…动,吐…蛮…横…行,屯…兵…积…粮,日…练…三…更!”
“嘶!”拓跋莺鸾咬住了后槽牙,在震惊的同时,也发出了苦痛的哀鸣。
透过火烛的微光,李面看清了拓跋将军的面部表情,正变得扭拧……“必是看到了非常不好的内容!”李面想,“难道是,在他与我交谈的这段时间,有关外蛮人进行偷袭?!”
偷袭都是小事,可这集结兵力,可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了!骐骥千里,非一日之功!看来,吐蕃蛮子早就视李唐天下为一块儿必须要宰割的肥肉,如今,他们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