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遣李远留话给明炀便离开了皇宫,她谁也没有见。看着如今场面她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在宫中的生活。
先帝死后她便离开皇宫,若不是慕璃这个孩子,她和这里又还会有多大的牵连呢?
慕璃已经回到了皇宫,她已经不愿意如此了。
她们的生活已经是她们的了,她参与不了也不愿意靠近了。
太后也曾意气风发,也曾年少秀丽。却是人间岁月一晃,万般却是只留怅然。
半月未见的关善虞出现了,不过她是传信到了南祁梦这里。
南祁梦去见了关善虞,只剩下两人之际关善虞便是过往在小苑时的模样。如此说来却也不对,关善虞眼里充满了更多的欲望。
“我竟没有想到你能登上这个位置,如今这宫里只剩下你和我了。为什么呢?哦,原来是白煞宫也和你有关呐。”
关善虞撑着下巴看着南祁梦,一脸戏谑。
“你的事情就是这个吗?”南祁梦漠然置之,关善虞挥手房间的门窗骤然紧锁。
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关善虞绕到南祁梦背后。
“不,自然不是。”关善虞双手搭上南祁梦的肩膀,尽是不满的语气接着说:“你是突然出现在小苑的人,不过没有关系,没有任何一个人从出生就待着小苑。可是,你偏偏就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南祁梦伸出手拉住关善虞不安的双手,“小苑那天,你在哪?”
关善虞大声嘲笑南祁梦,她轻轻抽离了自己的手,而南祁梦的手瞬间无力落下。
“今日便是死期。”关善虞坐在南祁梦对面,挑衅说:“认出来了吗?”
“是你……”南祁梦想起了在小苑五感微弱的女人,她确是没有察觉那就是关善虞。
南祁梦撑着身体靠着桌旁,无力瞬间她就察觉不对,她疑问:“你干了什么,又想要怎样?”
“嘘,有力气问这么多不如自己想想。”关善虞佯装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南祁梦有了昏昏欲睡之感,关善虞在房间里下了药,而南祁梦早已在重回迢国时就不再服药,她变回和曾经不会武功的自己差不了多少。
她知道关善虞不会有好事,只是没有想到她连关善虞下的迷药都发现不了了。
南祁梦昏过去后,关善虞把她关进了密室里。
她望着南祁梦的脸,得逞一笑:“南绾,从一而终皇帝对你的态度就不同,不论你是谁,我们知道皇帝在意你就好了。”
“只是,不可能让他这么容易找到你的。”
关善虞先传出消息给了明泽,随后得到明泽的回信后关善虞离开了宫里。
今日明炀没有见到南祁梦,她向明炀说不适,可是寻来太医她却不愿见。
明炀以为南祁梦答应了他便可常常见到她,只是哪怕一日一面也有理由不见他。
“明日,等你好些,朕再来看你。”明炀无奈离开,他不曾怀疑宫里假扮之人,因为南祁梦会是如此。
他又会拿南祁梦如何呢?从来都是南祁梦拿捏住了他。哪怕谈条件那日明炀占据了上风,他却未曾觉得自己赢回了她身上任何一点东西。
关善虞看着离开的明炀,心想:“当年南祁梦死去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不过他们错过了。若不是这次出现的南绾,怎么会再见这皇帝确实是这幅落魄模样。”
有人得意,有人得逞。不过明炀却不是会混乱到误了国家子民之事,但明泽并不可知。
次日清晨南祁梦消失之事便传到了明炀耳中,他派人焦急寻找南祁梦之时,明泽带兵攻入皇城。
明炀红了眼撕碎手中的奏折说:“不用同他兜兜转转,直接拿下。”
张仙狄穿着一身铠甲惊讶望着明炀,这与之前所商议并不相同。不过他还是领命前去拿下了明泽。
此刻明泽攻进来必然是他藏匿了南祁梦,明泽想要完,他却没有那个心情陪明泽他消耗。
“皇兄,是不是与你所想不同?你竟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撑的下来。”明炀高高在上的俯视明泽。
“哼,明炀,你觉得你赢了吗?”明泽嘲笑着明炀,他自己如何算是输了,明炀哪怕坐在这皇位之上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这些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吗?”明泽刺激着明炀,明炀淡然处之。
“皇兄莫不是忘了被贬不久的矢德太妃,她虽在远沼远离迢国,但你败了她便受的是与你相同的处罚——死刑。”
明炀说着公布了对明泽的处罚,明泽哈哈大笑。
“那你先找到我母妃再说,不,你连身边丢失的人都找不到吧。”明泽暗指南绾,明炀有些怒不可言。
“那人不过是长得像南祁梦,怎么,你便当作是她了?若不是她还不能这么顺利攻进皇宫……明炀,你一辈子就绕着女人啊。”
张仙狄知道明泽是在激怒点燃明炀的火,明炀的眼神想要立即杀了明泽一般。
南祁梦远远站着宫殿外看着一切,她不禁一声嘲笑,明泽说的有错整体却也是对的,明炀从一开始就在环绕着她。
关善虞被人带了上来,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奄奄一息地躺在明泽身旁。
“她和你之间的所有传信朕都知道,不过是昨日的信晚了些皇兄你就以为朕什么都不知情吗?”
明炀拿出信件丢在他们面前,明泽干瞪着双眼,“输了就是输了,但是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南祁梦想要离开皇宫,离开迢国,明炀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此事,而明泽知道。哪怕他以为南祁梦是另一个人南绾。
明炀顿下来靠近明泽,贴近他的耳边:“皇兄,可能让你失望了,皇后从来不是别人。”
明泽听后不失落更是兴奋,“是嘛,那你又留得住她几时呢?”
南祁梦知道明泽可能在她的宫里发现了她要离开的线索,为了不让明泽说出她故意靠近发出响声。
她的出现吸引了宫殿内所有人的视线,明炀站起来目不转睛望着南祁梦。
七王爷明麟是初次见到南绾皇后,他明白明泽为何非要提及今日失踪明炀疯狂寻找的皇后了。
提到这个皇后就是一遍遍刺激明炀过去他曾陷入的困境。
明炀派人把明泽押了下去,而关善虞被拖走时路过南祁梦身边小声嘟囔着。
南祁梦别开眼不见关善虞的样子,明炀上前扶住了虚弱的南祁梦。
“明炀。”南祁梦小声叫着他,明炀更靠近南祁梦些。
明炀此刻并不在乎明泽刚才所说的一切,而南祁梦偏要提及她在意的细节。
“三王爷说的没有错,你好像一辈子都在围着我呢?从初见开始,你就不肯放过我。”南绾一声冷笑推开明炀扶着她的双手。
南祁梦的眼神和背影都很决绝,她宁愿自己慢慢离开这里,也不愿让任何人靠近。
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明炀察觉不了她是曾经的她的痕迹。南祁梦早已改变,而他守着过往,以为她一直在。
明麟亲眼看见明炀握紧了拳头无法解释受挫的模样,就他知道的故去的南祁梦也不会让明炀如此。
明泽被关进了大牢,关善虞也在大牢里奄奄一息,苟活残喘。
南祁梦亲自到了大牢,她来见了关善虞。
关善虞靠在墙上,她见南祁梦后笑的很是凄惨。
“你曾几何时是为自己所活?”南祁梦看着关善虞的模样问出此话。
“南绾?不…你不是……”关善虞流泪摇头,她感叹自己不是她,若是从一开始就如同南祁梦一般好命,她不会是现在的惨样。
“你被他们守护着,你不曾经历我的生活,何必让我为自己所活?我的生活从来都是为了活着……”
关善虞说的断断续续,她的伤口感染使她痛苦不堪。
南祁梦听后沉默不语,半晌后,她无奈地说:“你的生活从来就只是你的生活。”
关善虞难受的哭着,她也曾假设千万种可能,可是都不会是,想的越来越多都只会告诉她是妄想……
南祁梦把白翎缪归还的小银箭给了关善虞,“小苑西南方向有一处悬崖,过了悬崖处有着另一个宫派,这是宫派宫主寻找孙女的信物。”
此物关善虞她从未见过,不过她的锁骨处的疤痕和此物尖端相似。关善虞明白了南祁梦想要告诉她的,她轻轻握紧了小银箭。
“回不去的……”关善虞哭着说,那处宫派早已消声灭迹了。
南祁梦也知道宫派消失的事情,她把东西还给了主人后离开。
离开前她看了看明泽,明泽对她说:“不论你在还是不在,你都是比我刺伤到明炀还要厉害的人,南祁梦。”
“明泽,一开始你就输了。”
“你什么意思?”
“当年为什么选为太子的是明炀而不是你呢?”南祁梦靠近关押明泽的牢笼,“因为他早已为自己规划了这一切,甚至是太子谋反被废。”
“是你太蠢。”
南祁梦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她离开大牢后望着天边晚霞。
有些路很长,敢走上去就已经有了勇气,不过路上充满迷雾,不是人人都能拨开见天明。
善则安之,明则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