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和煦,树影游动,洛梓瑜起身,就要离开,世家女不知廉耻的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
“你想去哪小公子?”世家女立马站起。
不知是谁弹起古琴,洛梓瑜无心欣赏,只想快点摆脱彪悍的世家女。
一切都被洛子奇尽收眼底。
这位世家女可是出了名的牛皮糖,专对面目好看的俊俏郎下手。
“公子冷脸的样子深得我心意,我偏偏好公子这口。”彪悍的世家女不知廉耻,青丝若有若无的扫过洛梓瑜的脸颊。
洛梓瑜忍无可忍,厌恶神色挂上一丝冷冽,周遭的气温好似冷下几度,他简言意骇道:“滚。”
彪悍的世家女不知廉耻的咯咯笑,指尖缠绕着洛梓瑜柔顺的墨发,全然没有离开的趋势。
她凑近调戏道:“公子不经世事,出口骂人小模样实在是惹人垂怜。”
世家女娇俏的笑,引来不少世家子弟侧目。
眼含嫉妒,幸灾乐祸的人并非少数。
洛子奇将酒杯中醇香的酒一饮而尽,手指捏着酒杯缓缓摇动。
此事不日便会流传京城,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洛梓瑜,竟被一介女流调戏。
洛梓瑜你也有今日。
想来大快人心。
洛子奇面上露出喜色,身侧的公子哥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微微向洛梓瑜那瞧去,道:“那位公子今日有麻烦了,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
洛子奇讷讷,并未言明洛梓瑜的身份。
洛梓瑜甩开世家女的手,眉目间一片冰冷,青衫衬得他面色温润,与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大有不同。
“此人生的俊俏,云瑟小姐,好眼光。”一个紫袍的青年夸赞的道,眼睛狭长,长相颇为贼眉鼠眼。
“这位公子气质超群,和秦楼楚馆里的小信儿不分仲伯。”另一个肥头大耳的世家公子脱口而出,嘲讽之意毫无掩饰。
春赏宴的诸人,有人交头接耳,嗤笑声传入洛梓瑜的耳朵。
“让在下来看,这位公子不喜欢来软的,该来硬的,说不定是面上的腼腆,背地里却是个风流种。”贼眉鼠眼的人并不知道洛梓瑜的名字。
洛梓瑜在边关待的太久,他亦很少和京城里的世家子弟打交道,世家弟子不知他身份,亦是自然。
醉人的花香依旧,洛梓瑜闭口不言,咬牙皱紧眉头,冷笑一声。
他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周围风流的世家子弟极尽羞辱之词,洛梓瑜本不想动怒,实在是忍无可忍。
哪个男子会忍受如此侮辱?
“一个女人水性杨花,败坏门风,不知羞耻。”金逸尘手持一把镶金折扇,轻描淡写的语气如宣纸上晕散的水墨画,娓娓道来。
听闻金逸尘一席话,不少看热闹的都对洛梓瑜窃窃私语。
金逸尘的姐姐可是皇宫里颇为受宠的金贵妃,今日金逸尘为此人解围。
众人满腹猜忌,身穿青衫的公子到底是何来头?
金逸尘手一甩,慢条斯理的打开折扇,挡住半张脸,依旧掩饰不了颇为俊秀的容颜。
他不同于其他商人的纸迷金醉,倒是气宇非凡,和洛梓瑜刻的气质如出一辙。
两个人对立站在垂着枝叶的柳树下,翩翩公子,秀色可餐。
依旧有人没有停下嘴巴,有人听闻金逸尘的话,立马猜到青衫男子或许是常胜将军洛梓瑜。
“青衫莫非是洛梓瑜?”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众人茅塞顿开。
“不错,他便是我朝的常胜将军洛梓瑜。”金逸尘微微扇着折扇,有条不紊。
洛梓瑜对金逸尘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他是当今最红火的皇商,家财万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金逸尘依旧是如浮萍一般毫无定性。
所幸家中开明,几乎无人在金逸尘面前提成婚二字。
“原来他不是小倌,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洛将军。”
“这位洛将军不是征战沙场去了,怎么突然在京城了?”有人不解的问道。
“前几日刚回来,他为人低调,你们不认识实属正常。”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解释道。
“他长得真是俊俏,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人,一身男子气概。”
洛梓瑜不理会中以他为中心的谈论,客气的说:“多谢。”
金逸尘摇摇头,收起折扇,笑着说:“举手之劳。”
杜沫此时还没有来,洛梓瑜有些担忧,前脚还没落下,后脚洛子奇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怎么不见嫂子,金公子难道不担心?”
洛子奇的话无非是说,金逸尘对杜沫有意思。
“也对,有些人就是爱而不得,还要辛辛苦苦假装情深的备胎,可悲。”洛子奇痛心疾首的说道。
金逸尘绽放出假笑,淡定道:“洛家二少爷还真是好雅兴,对别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实在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
“本公子还不知道,原来洛家二少爷是如此八卦的人物。”金逸尘的烦扰很快就烟消云散。
漂亮的还击让洛子奇哑口无言,洛子奇慢条斯理的说:“有些人注定是求而不得。”
“我的嫂子被如此之多的人垂青,实在是三生有幸。”洛子奇此话大有污蔑杜沫的意思。
无非是说,杜沫水性杨花,追求者众多。
洛梓瑜一直韬光养晦,对坊间流传的儿女情长毫无兴趣。
听到洛子奇说这种话,冷冷的开口宣示着他的主权:“杜沫是我妻。”
金逸尘大方一笑说:“都是往事,何必耿耿于怀。”
众人们觉得另一场好戏要开始了,端坐在春赏宴的席位上,八卦的往这边瞧。
洛子奇觉得今日扳回了一局,立在距离洛梓瑜两步远的地方,满面春风。
“对呀,我们洛大将军的妻子岂是你所能染指的。”
“我看这个洛夫人也不是个好姑娘,红颜祸水。”贼眉鼠眼的世家子弟道。
洛梓瑜的话有些针对金逸尘,金逸尘是何等人物,在商人的圈子中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璞玉,见多了人,心胸也是宽广。
洛梓瑜瞪着眼睛瞥了一眼金逸尘。
金逸尘漫不经心的扇着折扇,上面画有高贵的以假乱真的牡丹花。
一时寂静。
半山腰。
纳兰英笑眯眯的缠住了正在半山腰赏风景的杜沫,亲热的拉起杜沫的手。
“嫂子,你我之间真是有缘分。”纳兰英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
杜沫不知道她有要整什么幺蛾子,微皱眉头,下了逐客令,道:“弟媳若是来赏景,山顶的景色更加醉人。”
纳兰英心中诽谤,若不是今日要给洛梓瑜个难堪,她也不会低声细气的招呼杜沫。
春日是最好的季节,冰雪融化,春回大地,一切植株都苏醒了。
“若是不和嫂子一起,再美的风景又如何?”
纳兰英的一张嘴像极了李氏,有时候甜的不像话。
可是杜沫已经看穿纳兰英这朵白莲花,嘲讽道:“是么,弟媳还想来一次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