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是为“介绍门路”而来:“敢问,这是打算奔哪家儿去?”
“老先生有什么说法?”
“我知道一家,能出到这个价!”他比出一个“3”的手势,
李浔川摇摇头:“太少了。”
“唉!那就这个数!”他又比出一个“5”的手势,“真的最高价了,五十锭银锭。旁家绝对没有我这儿价高!”
“老先生是哪家?”
“莺歌燕舞。这条街上最好的姑娘都在此家。旁家绝对没有我这儿价高!”此人再次强调,
五十锭银锭,还不到一锭金。两个女子竟然只值这个价,还,已经是最高?这五十四阶是个什么生态啊?原以为八十一阶前掌阶统治下的八十一阶已经是民不聊生,竟不知,这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的五十四阶原来烂成这个样子?
五十四阶,是,柳家的地盘。这里的这些买卖人口的腌臜事,柳家可知道吗?
“这个数,”李浔川比出一个“1”,这是要一锭金的意思,“你只看到了她们二人的脸,却没看到她们的穿着,更没看到她们的舞姿曼妙。这个数,少不了。我们正是要去莺歌燕舞,这生意你若不做,我想,直接与舞厅老板谈,也能谈。”
“这个数我给不到。”此人甩了李浔川一个“想屁吃”的眼神,翻了个白眼走开了。在他看来,就算是顶到天最多最多,以前,有一个女子卖到了四十五锭银,就她一人,那之后就是上个月那个盼儿姑娘,卖到了三十七锭银,
本来,那个盼儿姑娘大约和池莺小姐能到一个价的,但是,那个盼儿姑娘她不是处啊!池莺小姐,到现在都还是卖艺不卖身,只用别的地儿,没破过身子呢!
要他给,这两个若能到池莺小姐或是盼儿姑娘的风情万种的程度,他能给到七十锭银两个人,毕竟是一口气两个人,这价格再高,也就这样了,他在中间也要赚的。而且他是盲给,不验货给。如果能验验货,两个都是雏,这价还能再高一些。但是一锭金?绝对给不到。
李浔川也不屑和他多讲。心里想的却是:一锭金就把她们二人给卖了?虽然是做戏,但,他还是心疼得不行。才一锭金?这东西他兜里都好几块呢!储物袋里更多!再者就说唐小姐吧,她掏出来的那珠子,大一点儿的,一粒就是一锭金,小点儿的,一粒也值三五锭银。而且看她那不当回事的样子,恐怕,这样的珠子她不知道有几十上百个呢!
这番一比较下来,更觉得五十四阶视人命如草芥。
四人来到“莺歌燕舞”舞厅门口,透过黄家嫂子所讲的这正对着街道的硕大的玻璃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在舞厅舞池正中央众星捧月的黄盼儿。她穿着暴露,扭动着身体,散发着媚态。台下看客皆是背对着街道,所以他们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却也能猜到会是副什么样的“众生相”。
叶云凌上前推门、侧身让李浔川先进,唐宋宋和楚箫笙紧随其后踏入舞厅,叶云凌也进来,而后关上门。
挂在门上“叮铃铃”的风铃声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还是台上的表演更加吸引人些。只有少数人看过来,这一看,便没再挪开眼,在他们的视角里:两个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少女,露出姣好的面容,斗篷里的风景若影若现,她们看着舞台上的人,眼中似乎是羡慕似乎是嫉妒,
让人浮想联翩:当她们在台上的时候,她们会如何表现?她们的到来,会夺去新晋小花盼儿姑娘的万千风采吗?会夺去蝉联花魁的池莺小姐的花魁名号吗?
唐宋宋和楚箫笙相视一笑,褪去斗篷。叶云凌和李浔川各拿上一件搭在膀弯上,目送两个姑娘从舞台两侧上台去。
没有人拦她们,因为所有看到她们的人都知道:她们,是两件商品,两件待价而沽的珍宝。所以,作为珍宝,她们理应拥有一些为自己增添价码的特权。舞厅老板喜闻乐见,上一个月黄盼儿的到来又让他的莺歌燕舞好好火了一把,这两位,能否助他将这莺歌燕舞的名气打得更响?
台上的黄盼儿在看清楚来的人是谁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微微退后两步,像是给这二位新来的姑娘腾位置,却问:“两位小姐莫非是来寻我的?是弟妹吗?你们见到她了?她还好吗?”
“勉强过活。”唐宋宋回答,“确实是你弟妹托我们来救你,你可知黄家卖你卖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