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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人心难测

三世修得花月圆 慧心融明 7994 2024-11-13 08:38

  在采苹生命奄奄一息之时,萧彤飞鸽传书长安皇宫,将采苹的病因、病状向玄宗如实禀报,并恳请玄宗派最好御医到洛阳。

  玄宗心急如焚,忙为采苹写千字相思信一封,即刻召来贤淑妃,请她带了书信和一斛宫藏稀世珍珠同御医一同赶往洛阳抚慰梅妃,并命她以女钦差身份带去朝廷对河南、洛阳的慰问。

  当时,贤淑妃提出要带秦宜珍和霍盖丽两位后宫佳丽前往,玄宗起初心中不愿,因为这两位对梅妃妒恨极深,曾多次当众给梅妃尴尬,但想到贤淑妃做事一向稳妥而智慧,带此二人定有其考虑,便答应了。贤淑妃走后,玄宗时刻等着来自洛阳的飞鸽传书和贤淑妃带着采苹归来的日子,但却一切事与愿违!

  贤淑妃此次洛阳之行的心态已迥乎往常。杨太真进宫后被安置在与贤淑妃毗邻的牡丹苑,所有用度与贤淑妃等同。玄宗借口忙于政事,迟迟不圆房,杨贵妃便天天找茬滋事。先提出要住在梅沁宫,玄宗用很巧妙的方式拒绝,然后又提出与贤淑妃平起平坐统领后宫,玄宗讲起武惠妃不争不抢的往事,这才算稳住了杨贵妃的情绪。每每一句“爱妃怎么去了趟天上反把以前的贤德削减了许多呢?”成了玄宗制服杨贵妃的杀手剑。玄宗知道九尾狐最怕的是露出破绽,也便将计就计。

  玄宗请贤淑妃每天陪杨妃聊聊天,与她谈谈佛法。开始,杨太真还能以不懂装懂的不言语点头应付,过了几日便不耐烦了。

  “我上天之前,你独守空房;我从天上转了一大圈回来,你还在独守空房,委屈求全也不能抓住最心爱的男人的心,纵然封你个皇后又有何意义?哎,你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皇后梦是不敢做的,对吗?本宫圆房后,定会为陛下生许多皇子、公主,到那时,哈哈……。”贤淑妃这天拿了长孙贤后的《女则》与杨贵妃讲解,得到了一连串充满侮辱性的语言的馈赠。贤淑妃一下子楞在那里无言以对,良久起身默然离开,从此称病深居慧贤宫不见生人。

  玄宗知道此事后,让李林甫将骊山华清池旁的汤泉宫改为华清宫,安排杨贵妃住下,并让李林甫接来杨贵妃在晋的家人陪伴。杨国忠一家便由此来到了京城。因杨国忠祖上对李林甫家有提携之恩,李林甫为扩大自己的势力、也为自己造势,顺坡推驴,大力提携杨国忠及杨国忠亲族,玄宗对此统统默认,李林甫便认为玄宗确为九尾狐所迷,便密报魔界领功,魔界放松了对玄宗和梅妃暗中的穷追不舍,只等梅妃在情殇中魂飞魄散,然后借九尾狐之手让玄宗魂魄化风。

  玄宗此时全心在江山社稷,重用姚崇为相,与自己同心共理朝纲。

  “臣妾只是借了杨玉环的身子,魂魄和心是圣上深爱的武惠妃,陛下心里最珍贵的贞顺皇后,武家的人更应受皇恩得晋封。”杨贵妃对来华清宫看望她的玄宗撒着嗲娇说。

  “爱妃怎么忘了,武家的人已全部官居高位,朕总不能把皇帝的位子让与他们吧?看来,天上的神仙比地上的人更贪恋名利,以前朕封武家人时你总会怪朕,现在倒过来了,哈哈。”玄宗边说边直视着杨太真的眼睛。

  “这华清宫太冷清了,离皇宫又如此远,臣妾怕皇上忘了臣妾,想搬回宫中住。”

  “爱妃去天上之前,最大的心愿是在华清池旁的汤泉宫清清净净长驻,不愿面对前朝后宫的纷争,朕常为未能满足爱妃的心愿而抱歉。此番你重回凡间,想好好弥补一下遗憾,爱妃怎可辜负朕的一番真心呢?”玄宗又一次直视着杨太真的眼睛说。

  杨太真低头不敢再多言,玄宗起驾回宫。就在这种与杨太真怕露破绽的斗智中,玄宗稳住九尾狐,为观音收伏争取时间。玄宗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采苹,忙于政务中的牵挂与相思让他日渐消瘦。

  令玄宗没有想到的是,今日贤淑妃已非昔日知心人,杨太真的话刺破了她的底线,她为自己感到悲哀,遂下定了不再成全玄宗情感的决心。

  带着厚厚的书信、沉沉的珍珠、医术高明的太医、妒恨冲天的二佳丽,贤淑妃在宫中侍卫的护驾下踏上了心中不悦的洛阳之行。

  奉旨加急前往,所到驿站均有地方官接驾,但每当贤淑妃致谢时,总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娘娘替皇上办大事,我等理应如此!”

  为使贤淑妃一行人能安全快速见到梅妃,玄宗下旨各地重视此行的前奏显而易见,贤淑妃每听到此言均会面露不悦,但她的身份和修炼也总会让这不悦瞬间即逝。

  “皇上的心是偏的,这些命官的心与皇上的心却是齐的。”

  “长安的一个杨贵妃没整清楚,又要远路风尘去安抚洛阳的梅妃,皇上但凡有一份这样的心思待我们,我们也死而无憾了。”

  两个善察言观色的佳丽从贤淑妃的表情里看到她们对话的成效,于是更加起劲地你一言我一句火上浇油。

  “我们倒也罢了,贤淑妃姐姐的身份多高贵,凭什么要让这两个贱人骑在头上。”

  “姐姐一直在以贤德委屈自己、迎合皇上,皇上竟习以为常,不知丝毫珍惜。”

  到得洛阳皇宫已是晌午时分,采苹还在沉睡中。每天刺血为墨抄写《金刚经》、按仪轨上早晚课、在太阳升起之前诵完七遍《楞严咒》、诵《地藏经》、念两卷《妙法莲花经》、1万声佛号、600遍《白衣观音灵感神咒》,所以采苹的午觉睡得较沉较长。

  一进上阳东宫的门,两位佳丽就对前来接驾的萧彤和两位丫鬟大呼小叫,并责怪采苹不接驾之过。

  “梅妃娘娘为国祈福诵经持咒、抄写经文并无须臾闲时,每天早起晚睡,就靠这午后之觉滋养身子了,奴婢实不忍心唤醒。”萧彤低头跪拜接驾道。

  “三番五次被禁足,竟还不长记性,贤淑妃位同后宫主位,跋涉千里来慰问,凭什么端架子?”

  “不知天高地厚,无视宫中规矩,真该死。”

  两个佳丽一边随贤淑妃往里圭,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责难着,贤淑妃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娘娘要怪就怪奴婢吧,实与梅妃无关。”一旁侍行的萧彤停下步对贤淑妃施礼道。

  “姑姑不必多虑,自家人说话随意些,她们有口无心罢了。”

  贤淑妃面无表情的回答令萧彤十分吃惊,这默许出言不逊的态度让萧彤不寒而颤。

  “真是愚蠢而可怜,竟还做着回长安的美梦,竟也有资格看《女则》。”

  “人家的爹娘给安了沾慧妃娘娘光的头嘛,当初长得像惠妃娘娘而迷惑了圣上。如今惠妃娘娘魂兮归来,皇上心里哪能再容下她。”

  “皇上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杨贵妃身上,国舅杨国忠已是圣上倚重之臣,武家的人也是富贵再增啊!”

  “门当户对本来就是皇家联姻之首,武氏的显赫不用说了,弘农杨氏的金贵久盛不衰,闽中江氏是东西还是南北?将来这江氏封妃一事能行走在史官的笔下吗?”

  在她们自我热烈的高声对话中,采苹被吵醒了,本想起身礼迎的采苹,听了她们的对话,干脆装睡不起。

  “请两位娘娘庄严自己的身份,奴婢虽出身寒微,但却明白存好心、说好话才是人之高贵处。”萧彤不卑不亢地说。

  “真是物以类聚,躺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装死的,又站着一个不知半斤八两的找死者。”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贤淑妃娘娘您发个话呀!”

  贤淑妃进得室来,站在书桌旁翻看采苹平时所读经书和史书,对三人对话充耳不闻,此刻听到两人的话,眼皮不抬,翻着手中的书淡淡说了声:“稍安勿躁!”

  萧彤对贤淑妃有了一种排斥和反感。

  隔着帐幔,采苹将帐外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到此时才知道贤淑妃也来了。

  “萧姑姑,谁在这里喧哗?您平时对宫女们言传身教尽心尽力,今天怎会失了礼数?她们认为本宫要归天了吗?”

  采苹在帐内的话一字一句,使在场者都很吃惊,一向息事宁人、吃亏隐忍的采苹此刻带刺的话中话,令萧彤欣喜、令贤淑妃心惊、令两位戾气浓重的佳丽后怕。

  “娘娘醒了,快把帐幔拉开。”随着萧彤话音落下,两个贴身丫鬟拉开了两层帐幔。萧彤走近床前,扶起采苹轻声说:“娘娘受惊了,不是宫女,是贤淑妃带着两位娘娘来了。”

  “贵人到,为何不叫醒本宫?本宫失礼了,快为本宫梳头更衣。”

  梳整长发、穿戴整齐后采苹下床跪拜贤淑妃。

  “娘娘风尘仆仆千里赶来,采苹竟没能接驾,请姐姐大人雅量,恕采苹不知之罪。”

  “妹妹快请起,这段日子你消瘦了很多,皇上知道了定会怪罪,还望妹妹为了皇上而保重。”已坐在正堂檀木椅上的贤淑妃分寸有致地说。

  “采苹谨记姐姐关怀、教诲!”采苹应答时竟热泪盈眶。

  “长途跋涉,本宫和两位妹妹先去休息,晚饭后本宫还要奉旨召见河南道台和洛阳剌史。让御医先给你瞧瞧病,思虑过多伤身心啊!”

  萧彤赶忙安顿三位娘娘、御医及护卫们休息,并命荷月急召回奉旨暗访的乔欣。

  御医稍作休息便来为采苹请脉。“娘娘脉相平和,乃难得金贵之脉相,吉人天相啊!”

  “娘娘身体无大碍就好!好担心啊!”萧彤满面含笑为采苹披上紫色的披肩,遂将《妙法莲华经感应故事集》递到采苹手里。

  “诵经、打坐最是养心养生,心静行稳乃祛百病植百福之本,难得娘娘有此宝藏随身。”

  “姑姑,重赏太医!”

  “能为娘娘请脉乃微臣之福,娘娘不必如此,微臣开一养生药方,为娘娘添福增寿。”

  晚饭是萧彤吩咐厨房用心准备的,所有人都吃得满意。

  “吃得这么少,又不动荤,身体能受得了吗?”贤淑妃将菜夹到采苹饭里关切地问。

  “饭后要上晚课、抄经,晚课中的拜忏要大动,吃多了不舒服。饭后会多吃水果的。不知采苹可有福气与姐姐共上晚课。”

  “我已在饭前上过晚课了,因一路劳顿,拜忏换成了诵3遍《礼佛大忏悔文》。”

  “听说皇上要对那些借佛道之名行不义之事者进行清理,还要从皇亲国戚开刀,梅妃的娘家可是榜上有名啊!”

  “有些人整天念佛求道的,无非是为自己求荣华富贵,但毕竟根基太浅。我霍氏门中从不信佛求道,照样富甲天下。”

  两位佳丽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打断武、江二妃的对话。

  “两位姐姐出身高贵,说话行事与身份相配最为上乘。知道者说两位姐姐天性坦诚、心直口快,不知道者还以为是乌鸦上了凤凰架、山鸡嘴里吐南北,辱没了高贵出身和当下的尊贵,实乃得不偿失!”采苹低头用筷子整理着碗里的饭菜淡淡也说。

  “你也太嚣张了吧!”

  “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盛宠不衰的江采苹吗?”

  两位佳丽脸色发青,说话时唾液都溅到了菜盘里。

  “热饭堵不住你们的贫嘴吗?”贤淑妃夹着菜冷冷说。

  晚饭在气氛紧张中结束了,贤淑妃召见道台、刺史,二位佳丽到御花园赏黄昏的牡丹,采苹进了寝宫的佛堂开始上晚课。

  拜完忏,采苹准备吃点水果后抄经,刚脱下海青,萧彤来报贤淑妃来访。

  “有烦姐姐百忙之中深夜探望,采苹心中实过意不去。姐姐是采苹后宫中唯一的亲人,在洛阳的每一天都想起姐姐保护采苹的点点滴滴。今有缘千里来相聚,采苹是否有福气与姐姐同榻共寝以慰想念之苦。”

  “妹妹进宫多年,怎么还如此幼稚?皇上让我来慰问你,却又让我以钦差的名义召见道台、刺史,你我之间怎可太亲密授人以柄?”贤淑妃脸色阴沉着说。

  采苹立刻感觉到贤淑妃召见命官的文章。

  “皇上此番让姐姐来,没有捎话给采苹吗?”

  “本宫正要说此事呢,皇上赐了一斛珍珠,还写了一份书信。”贤淑妃说着话,示意随身宫女将珍珠和书信放在桌上。

  “书信的内容姐姐应知道吧?”采苹平静地问。

  贤淑妃示意左右退下后拉着采苹的手说:“凉薄最是帝王心,妹妹向往的心心相印、海誓山盟在皇宫里根本不会存在,皇上赐你珍珠是要你自珍,今晚听了道台、刺史的话,对妹妹很不利,才明白皇上是让本宫来调查妹妹在洛阳的一切,看来有人告了御状,我回去后还得多周旋。”

  “姐姐的知心提醒采苹记住了,请姐姐将珍珠和书信原封不动带回吧!”

  “妹妹总得有个回话,姐姐好交差!”

  采苹坐在书桌上,自己研墨,在宣纸上挥毫写下四句七言诗《谢赐珍珠》,然后递于贤淑妃。

  “长门自是无洗梳,何必珍珠慰寂寥。”贤淑妃读着这凄清的断肠诗句,再看看神情寂寥的采苹,正色说:“只知念佛抄经怎可安身立命,多思谋宫中生存之道才是正事。自求多福,保重吧!”说完唤来宫女拿起桌上的书信、珍珠,将采苹所写诗文折好揣在怀中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对迎面来的萧彤说:“把梅妃娘娘在洛阳期间的情况写一下,明天午饭后本宫带走。”

  “遵娘娘懿旨!”萧彤答应着掀帘送走贤淑妃便急奔到采苹身旁,看着神情黯淡、目光忧郁的采苹,轻轻说了声:“奴婢了解皇上,娘娘万不可相信她们的话。”

  采苹没有再回到佛堂抄经,早早上了床打坐,却静不下心来,默诵《心经》才将心调伏。

  “本宫要的不是这流水帐,萧姑姑算是宫中的老人手了,为何办事如此不妥。”午饭桌上,贤淑妃将萧彤递上的“情况汇报”撂在桌上说。

  “宫中的规矩忘了许多,邪门歪道却增长了不少。”

  “我俩早上也转了转洛阳城繁华之处,萧姑姑跟着梅妃在这洛阳城可算是风光无限啊!”

  两个佳丽接着贤淑妃的话阴阳怪气地说。

  “遵守宫规是奴婢的天职,奴婢做事并无半点差池。”

  “萧姑姑,本宫是代皇上行事,对本宫如同对圣上,你如此行事,本宫只能将一切面圣讲清。”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侍奉过太后吗?但奴才毕竟是奴才。”

  “这奴欺主的怪事也只能发生在梅妃宫人中。此番将萧彤带回长安才是正事。”

  面对三位娘娘的无故责难,萧彤从怀中取出免罪金牌说:“萧彤曾告老还乡时,圣上赐免罪金牌挽留,并允我三件事:在哪个宫中听差由我决定;除皇上之外任何人的差遣不予理会;说错话干错事可以免罪责。”

  萧彤持有免罪金牌之事,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贤淑妃一干人顿时哑口无言,采苹望着底气十足的萧彤,心中百感交集……。

  “本宫管不了萧姑姑,但却能以钦差之身份带走乔欣。午饭后乔欣随本宫返回长安。”贤淑妃夹着菜慢条斯文地说。

  “乔欣再待下去,这洛阳皇宫里可有好故事了。”

  “为皇上负责,赶紧带走,莫留隐患。”

  饭桌上,三位娘娘又在舌根上找存在感。

  “一切但听娘娘吩咐。”采苹放下碗筷向贤淑妃施礼道。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和失眠,采苹眼圈发青、眼神忧郁、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她始终在心里确信贤淑妃所做一切是做给别人看而在真心保护自己。

  午饭后,贤淑妃一行人带了乔欣辞别。采苹和萧彤带下人将一切收拾好后沉沉睡去,这短短的两天太累了,从心到身累到了极点。

  晚饭时分,采苹喝了点粥便命萧姑姑及所有宫人早点休息,自己回到佛堂背着人继续刺血为墨抄写《金刚经》。傍晚时分下起了雨,潺潺秋雨打芭蕉的声音让采苹顿感人生之无常,没有了对隆基情感的希望作支柱,顿有了一种强烈的出离心,对万丈红尘竟没有了丝毫留恋。于是,便有了深夜薄衣哭奔大雄宝殿梦入佛国的事情。

  就在采苹在秋雨夜刺血抄佛经之时,贤淑妃一行人人也在驿站安顿了下来。乔欣在灯下边整理暗访材料边为皇上交代的事还未完成就被逼回长安苦恼着,竟打起旽来。

  “这三个女人太可恶,竟要断紫玉仙子的慧命,断佛菩萨与众生的善缘,今天教训教训她们,也不辱我等金刚护法之威名。”

  “不可,不可,看兄台气呼呼往这边来,我便追来了。她们刚离了紫玉仙子就遭殃,难道不怕又为仙子罪加一等吗?我等奉观音圣意护法,不能好心办坏事。”

  “那就暂且饶她们一时吧!”

  “紫玉仙子今日神情恍惚,怕有意外,还是赶快回去护持要紧。”

  “我俩的话不会被凡人听了去吧?”

  “有慧根者方可听到,德薄业重者根本听不到。”

  朦胧中,乔欣听到窗外的对话,努力睁开眼看到两个金甲神人从窗前飞过。清醒后的乔欣明白,这是两名常随采苹的金刚护法,遂心安。

  两名金刚护法回到洛阳皇宫,飞进佛堂不见采苹,诵念《大悲咒》便找到了在大雄宝殿的采苹。看到衣衫单薄靠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采苹,极为紧张,刚要启动金刚护法霹雳神掌救采苹,听到空中喊:“且慢!”

  两名金刚护法正面面相觑,却见龙女、善财站在殿外半空向他们招手。善财说:“二位护法辛苦了!紫玉仙子正随了观音菩萨在极乐佛国听经闻法,你等不可惊了仙子。”

  “我这就将仙子的外衣拿来。”龙女说着旋即将采苹斗蓬拿来,在半空中稳稳披在采苹身上。

  就在贤淑妃一行人往长安赶赴时,华清宫里又在酝酿一场阴谋。

  “你真没用,到现在还没有圆房,等江采苹回到长安,你连半点机会都没了,这华清宫就是你长驻的冷宫。”

  “我怕他识破,所以小心翼翼等机会。”

  “哎,也难为你。只要你能取下他随胸前的孔雀石,一切就遂心如意了。”

  “太难、太难了!”

  “本公主给你创造机会,我马上运作一场蝗灾,李隆基束手无策时,我教你灭灾之法,你依本公主之法灭了蝗灾,他必感你信你宠你,到时就可心愿达成。”

  就在魔界二公主与杨太真在华清宫深夜对话的第二天,河南一带发生了蝗虫天灾,所有堆积在麦场的麦穗和准备装仓的麦粒都被蝗虫争吃,丰收变灾让百姓人心惶惶。

  接到急报,玄宗心急如焚,即派姚崇前往灾区救灾。

  “杨贵妃恭请皇上移驾华清宫,说有要事相告。”

  “贤淑妃娘娘星夜赶回宫,恳求面圣。”

  “梅妃回来了吗?”

  “没有。乔大人随凤驾回来了。”

  “告诉杨贵妃,朕与贤淑妃有要事相商,事毕,若时间早朕自前往,若迟了,请贵妃早歇息。宣贤淑妃!”

  高力士将贤淑妃请进,并着人到华清宫送信。

  在玄宗热切的盼望中,贤淑妃跪在了玄宗面前,将梅妃退回的珍珠、书信、梅妃所写诗文及河南道台、洛阳刺史所列梅妃五大罪状摆在了御书桌上。与玄宗的盼望完全相反的结果使玄宗的心掉进了冰窖里。玄宗面无表情、轻言慢语说:“贤妃一路辛苦,早点歇息,朕正在为蝗灾之事忧心。等蝗灾过后再与你谈此事。”

  “皇上,臣妾也爱梅妃,但更爱皇上,更有护大唐江山的责任。蝗灾又发生在河南一带,你我的偏爱如何能堵住众人怨梅妃的悠悠之口。”

  “朕累了,高力士,护送贤淑妃回宫。”

  翌日早朝后,玄宗正为蝗灾蔓延苦恼着,又收到华清宫的帖子,杨太真言说有灭蝗妙法献于皇上的请愿,使玄宗对去华清宫有了一丝心动。

  去华清宫路过女娲庙,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龙辇无法前行,玄宗吩咐跟随的乔欣停辇亲进庙敬香,话音刚落天空即乌云散去,地上顿惠风和畅。

  玄宗进了女娲庙上香后,在天空七色祥云的拂护下转回宫中宣召贤淑妃,一番交谈后,下旨禁了贤淑妃及两位同行佳丽的足,重赏了一同前往洛阳的太医。

  贤淑妃带来的梅妃五大罪状是什么?在女娲庙玄宗有何奇遇?回宫后玄宗与贤淑妃谈了些什么使她无辩接受禁足?且待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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