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摊边。
孙义荣好奇问小何:
“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是本地人?”
“我不是啊。”
安保小哥放下碗筷,摆摆手,道,
“我是靠帮衬我堂姐,在这里混了个脸熟,打时间差碰巧知道了疗养院的招聘信息,然后入了职。在入职前,我已经在这里转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
“哦?你堂姐是疗养院的职工?”
“也不是。”
“其实是我的堂姐夫一年前转院到这里,我堂姐......”
说到这里,小何神色一变,再次压低声音道,
“我堂姐家也是可怜,中年丧女。她说她在这里见到了去世了五年的女儿,所以才硬把老公转院到这里的。”
听到这话,程秉公忽然眼睛一亮,随即将臀下的小木凳朝小何那里挪了挪,
“我问个问题哈。”
“是啊,您说。”
“你堂姐真的看到了过世的女儿?”
“怎么可能!”
小何马上反驳,随后将手在太阳穴附近花了几个圈,
“来了半年,欸,人都有点不太清醒了......所以我爷奶找我来帮忙照顾一下。”
“她说是在哪里看到的?”
“听说最早是一次出差到的这所疗养院,肯定不是半年前的事了......唔,再之前所有人还都在旧楼。是啊,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
“那你堂姐她人呢?”
“前天说是回他们公司请假,要今天晚上才过来。”
“我们,能和你堂姐聊聊吗?”
“应该可以吧。”
“下午到晚上,你还上班?”
“是啊。今天晚上,我负责旧楼的守夜。”
“哦,难怪......”
“是啊,所以派我来接待你们嘛。”
“那我们还想去旧楼转转......要不,我们一起?”
程秉公提出一个不容拒绝的要求,除非是拥有钢铁意志的人,或者是孙义荣这种带有特殊体质的人,应该都不可能不答应。
安保小哥小何也不例外。
.
疗养院旧楼安保室。
“我去巡夜了,你们看到一个四十多岁,扎马尾戴眼镜的女的找我,那就是我的堂姐。到时间,你们让她打我手机。”
小何交代完事宜,就带着手电和安保胶棍出门去了。
这间保安室还挺宽敞,头顶两盏灯照的得房间十分明亮,只是12月份的晚上气温比白天低了近十度,小何还特地嘱咐保安室不要关门,所以屋外刮大风,屋里刮小风,室内温度更是低上加低。
孙义荣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抬眼瞧见程秉公也难得将皮衣的领子翻起并搭上搭扣。
“是有点冷。”
小程如是说,接着聊道,
“三公会注重的是血缘传承,关家旁支的超能力者出现了一些不是传统意义上......”
“那有什么区别?”
小程回道:
“现在很多能力者是混血,可能本身拥有几种不同的能力。”
“同时拥有几种?”
听到这个答案,孙义荣有些诧异。只听小程继续说,
“我之前提到过的“领导者”的能力,听说过去的三大长老都有这方面的能力。”
“他们都是同一类型的能力者?”
“不是,“领导者”属于是基础能力,三大长老可能还有其他异能,尤其听说大长老,好像拥有了三种以上的能力。”
“三种以上!!!怎么可能?是天生的吗?”
试想了一下拥有三种以上能力的能力者该有多么厉害,孙义荣不禁咂舌。
小程沉思片刻,答道:
“不太可能是天生的,即便是天生的,那也是有人刻意为之的结果。”
程秉公的这话说得有些刻意难懂。
“什么意思?”
随即联想到了什么,孙义荣的眉头又皱紧一些,
“你是说,就像人工培育出来的小孩?”
“嗯,接近了,不过详细的内容,我还算推荐你去问问唐家人。”
“唐家人?”
“唐研究员,不是给你介绍过吗?你忘啦。”
见到孙义荣双眉紧锁的样子,小程进一步提示,
“他还是唐瓷的儿子。”
“额......”
这些信息孙义荣自然是不记得。看来前三年的光景,“他”经历了很多,在特察局也延展出不少人脉关系,这是如今的他所艳羡的。
好在程秉公没纠结这个细节,继而讲述下去,
“说到这个案子,我想起点事来了。我一直有个疑问,像我平时催眠别人虽说不需要花大量时间,可必须面对面操作,而且需要有始有终。”
程秉公若有所思,
“早上我们见的那个匠人大部分时候都有人看守,如果由我来做这件事应该很难完成......”
“怎么说?”
“以我的能力,做不到完全规避自己在场的那个瞬间。这个瞬间总会被之后调查的能力者察觉到,除非......”
孙程二人异口同声道:
“除非是内部相关人员!”
“你说说,能洗脑别人的人究竟用的什么能力?”
小程同孙义荣探讨起了这方面的话题。
最终他们得出这样的结论。
还有一种可能,除非那人的能力是隔空传话,总之就是让人看不到真面目的那种。
那些话被伪装成受害者的内心独白,或者让受害者以为是神怪作祟,那就能顺理成章地进行洗脑了。
由此推演,孙义荣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如果对方会隐身的话,再加上从旁言语催眠,成功率便会更高。
这也让他联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场景,那位曾经出现在六院住院部里的“角落之神”。
‘那家伙难道是靠着同样的特殊能力办到的?嗯,等等?’
孙义荣记得自己是先后听到了两种不同年龄的声音,当时才萌生了对方是团伙作案的判断。
这样说来,后来他顺着小平台进入小门之后撞到的那个年轻人,说不定也是这个团伙的成员之一。
好像也不对,前不久,在医院所见所闻,这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更可能是把吸烟者推下楼的施暴者,做完事,从楼上下来,正好与自己撞了个正着。
这样比较解释得通些。
思索至此,孙义荣觉得脖颈处的衣领好像包得过紧了些,不觉有些没由来地燥热。
“这小何去了挺久啊?”
“嗯,好像快一个小时了。”
“他的那个堂姐怎么也没过来。”
“确实。”
程秉公也掏出手机看时间。
此刻已然是凌晨时分,被山野包围的疗养院旧楼在冬日的冰寒,独有风声环绕。
在“呜呜”的风声中,程秉公站起身。
“要不我们出去走一圈?”